生為女子,當讀詩
2016-08-16 李偉楠 國學精粹與生活藝術

愛舞蹈的女孩不必秀舞姿,舉手投足皆是精致曼妙。懂詩詞的女孩不必背詩句,顧盼之間盡顯清韻高華。這一生,成為這樣美好的自己,抑或養育如此美好的女兒,方不算辜負。
奔波于水泥叢林、浮沉于信息汪洋的當代人面對詩意的女子,仍情不自禁、無限神往。如此,“一身詩意千尋瀑”仍是對女子之美的最高禮贊,生命與詩水乳交融的林黛玉成為中國女性美的永恒代表。形容極致的美女,用“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人既醉,朱顏酡些”“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仍然更恰切、更熨帖。在這里,伊、水、蛾、倩、朱、酡、婉、皓、凝……皆是詩詞血液里的專有因子。如此,美女與詩意須臾不可離。
詩詞為女子一生的審美奠定清雅底色。因為對美有感受有主張,所以無需淺碧輕紅色;因為對美有判斷有自信,所以淡妝濃抹總相宜。她們的品位來自對“疏影橫斜水清淺”“鬢云欲度香腮雪”“清輝玉臂寒”“玲瓏望秋月”等美麗語句及美妙韻律的反復咀嚼、斟酌、品味。這樣的女子,無論處于何種境遇,都能保持獨特的韻味。就像那年杏花煙雨,四郎初見嬛嬛,只覺凡塵吵嚷,唯她遺世獨立。就像那個時代,得了肺結核、身著舊棉襖的林徽因即使坐在東北土炕上,仍與案上蘭花相得益彰。這樣的女子,生在當代,亦不會盲目抄襲時尚,卻比前衛女性更能保持對美麗和新潮的敏銳嗅覺。

愛詩詞的女子有豐富的情感,懂得如何愛人,也更容易得到愛。詩詞里的愛寫在慢節奏的前工業時代,生活的簡單反而使情感發酵更充分、體驗更純粹、表達更淋漓盡致。“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無一綺語,卻是世間最動人的情詩。“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親情、鄉情、高潔志趣,巧妙地融為一體。“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將欲說還休的情感與對人生于塵世的哲理思考淡淡出之。“綺窗前,寒梅著花未?”“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極小的生活和心理細節透漏著真實情感與不俗品位。女子在這樣的情感熏陶中成長,因細心揣摩、反復思索過深情的模樣,所以能區分真愛與偽裝,能捕捉情感世界中蝴蝶翅膀輕顫的瞬間;秉持愛的初心,知道如何付出愛、回應愛、建設愛。
詩讓女子沉靜、不浮躁,因為內心有一輪明月。每一首詩歌,都要靜心才能體會,它的魅力不單在字句里,還在詩人創作時的情深里,在詩句的情感邏輯和獨特意境之中。做了母親,她懂得教孩子“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而不是“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她知道,雖然同樣語言淺顯,但前者有意境,有詩意,令后者望塵莫及。能夠悟到詩歌不同意境的女子,必曾深沉地久久凝思,在異化的生活里保持本初的認知與感動。無論走多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為何出發。

詩詞讓女子懂得生命,而不流于淺薄,甚至以深刻的思想保持遠見。也許女子一生都不必經天緯地、金戈鐵馬。然而,對豪情壯志的體會,讓她從狹小的生活空間和庸常的柴米油鹽中超拔而出。詩詞這一方天地里,更多的是“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的氣魄,是“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的壯美,是“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的深沉。即使生活半徑再小一些,那也是“小園香徑獨徘徊”的典麗雍容。讀透了這些的女子頭腦清醒,自尊自愛,不會因為無知而陷入歧途。反而能在各種境遇中,綻放異彩。
懂詩的女子,融感性與理性于一身,在小生活中見精致,于大事件中見膽色。安靜而不失靈動,對生命充滿熱情而尤能自持。日常的她們“眉眼清潤,舒心妥帖”,面對人生的平平仄仄、起承轉合,更能以非凡胸襟迎之、待之,“嶺外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尤帶嶺梅香”。
詩中自有顏如玉,讀詩可使顏如玉,看來,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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