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從來不吃中國食物,他說:自己的身份實在沒臉吃
實際上,我差不多嘗試了所有種類的食物——唯一無法接受的就是中華料理。1994年,村上春樹訪問中國時,拒絕嘗試任何中國菜,而是帶著自己準備的日本罐頭。更重要的是,村上春樹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是侵華暴徒后,開始完全排斥中國菜,稱自己對中國菜的拒絕是一種不可治愈的過敏癥。他曾多次在自己的作品中提到,拒絕中國菜并不是因為不喜歡中國或中國人,我其實對中國充滿興趣。只是我出生的背景讓我無法面對。對于村上來說,他之所以無法吃中國菜,根本原因在于他深藏心底一些不愿觸及的歷史記憶,這些記憶讓他本能地對中國菜產生了強烈的生理排斥。那么,村上春樹與父親之間到底有怎樣復雜的關系呢?他又是如何面對這個問題的呢?

作為日本國寶級的作家,村上春樹在日本及世界范圍內都享有極高的聲譽。他的作品在日本文學史上占據了重要位置,成為日本文化的象征之一。盡管村上年年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卻始終未能獲獎,但他在文學界的影響力是無可爭議的。除此之外,他特立獨行的作風也時常引起媒體關注,成為熱點話題。在2017年新書發布會上,村上春樹冷靜地說:日本曾經在南京實施大屠殺,這是無法否認的歷史。這番話迅速引發了日本社會的強烈反應,村上因此成為了輿論的焦點,他的新書也因此未能獲得獎項。

在談到自己的父親時,村上春樹的言辭顯得格外沉重,他說道:錯誤是確實存在的,但并不至于死罪。這是村上自大學時期以來,首次公開談論父親這個話題。大學時,村上首次得知自己的父親曾是侵華暴徒,這一發現讓他深感震驚與羞愧,甚至在瞬間讓他心情崩潰。面對這一現實,逃避成了他唯一的選擇。村上曾回憶道:小時候,我和父親一直非常尊敬彼此。每個孩子心中,父親都是高大的象征。村上于1949年出生在京都市伏見區,盡管父親性格古怪,但對他一直非常寵愛,從未打過他,更少有斥責的情況。

每天早上,村上春樹的父親都會一邊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一邊念經,準備超度亡靈。這個習慣讓好奇的村上每次都忍不住問:爸爸,這是要超度誰的亡靈?但父親的回答始終如一:二戰中死去的戰友和中國人。無論村上如何追問,父親總是言簡意賅,不再多說什么。1955年,村上開始在西宮市立香櫨園小學就讀。在小學和初中階段,村上的父親允許他購買各種書籍,除了雜志和漫畫以外,村上幾乎讀盡了《世界文學全集》和《世界歷史》等書籍,培養了他濃厚的閱讀興趣。進入高中后,村上依然堅持大量閱讀文學作品和英語書籍。

正是由于父親的支持,村上春樹的文學之路才得以順利展開。令人痛苦的是,這條道路和自己父親的過去緊密相連。當村上發現父親曾是侵華暴徒時,他在與朋友的信件中曾表示自己十分迷茫: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停筆,是否我的文字已經變得骯臟?為了尋求真相,村上在圖書館里翻閱了大量關于父親的資料,最終他得知父親曾服役于輜重部隊。最初,村上對此感到些許安慰,認為輜重部隊并不直接參與戰斗,但隨著更多資料的閱讀,村上逐漸意識到輜重部隊也參與了戰場上的許多暴行。

隨著戰爭的持續,輜重部隊的任務不僅僅是保障糧食供應,他們有些士兵開始劫掠民眾,摧毀農田,甚至肆意侵犯婦女。村上在查閱資料時越來越感到心情沉重,最終,他發現最令他無法接受的事實——父親參與了戰俘的處置工作。這個發現如同晴天霹靂,深深地打擊了村上的內心。村上曾與父親面對面交談,父親則淡然說道:那已成過去,不應再去追究。當村上追問父親當時如何處置戰俘時,父親只平靜地說:他們只是普通的中國人,面對死亡時每個人都會害怕,但最終都難逃一死。他表示尊重中國軍人,并贊揚他們面對死亡時的沉默與鎮定。

這些冷漠的言辭和所謂的尊敬讓村上感到極度惡心,他幾乎崩潰地說:無論父親是否親手執行了處決,光是作為旁觀者,我也無法接受!在那之后,盡管父親依然對他關懷備至,但村上已經無法再接受父親的任何善意。父親和戰爭的陰影成為了兩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村上在許多作品中都塑造了類似父親的形象——強權、冷酷、不容挑戰的權威,成為了日本惡的象征。例如,《奇鳥行狀錄》中,綿谷升的父親就是一個獨裁暴力的象征;《海邊的卡夫卡》中的父親,則以極端的方式試圖控制和利用他人的生命;《1Q84》中,深繪里的父親則是邪惡力量的化身,最終由女主青豆結束了他的生命。這些形象無不反映了父輩記憶對村上春樹的深遠影響,也解釋了為何村上作品中頻繁涉及中國和戰爭的主題。

村上春樹的作品《去中國的小船》是他對中國題材的首次深入探討。它不僅代表了村上春樹對中國的初步想象,也是他中國情結的源泉。1980年4月,村上春樹的這篇短篇小說首次發表在《海》雜志上,三年后被收錄進他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去中國的小船》中。直到1990年,這篇作品又被收入《村上春樹全作品》。無論版本如何變化,村上始終保留著其中那句:不知為何,總讓我想起中國人。在這篇小說中,村上通過對三個中國人在日本遭遇的描寫,表達了他內心深處的復雜情感,既有對中國的關注,也有對父輩歷史的深刻反思。

去中國的小船一名,最初就來源于村上春樹對這篇作品的標題構思。他表示,在確定了標題后,才開始構思小說的內容,顯示出他對中國題材的強烈興趣。小說開頭,村上通過考古式的回憶,開始回溯自己與中國人的第一次接觸。盡管記憶模糊,他仍然頑強地回憶那些與中國相關的片段。從這段回憶中,村上第一次遇到的中國人是一位中國籍監考官,這位監考官與我的想象完全不同。盡管我想象中的中國學校是陰暗潮濕的,現實中的學校卻是干凈整潔的。而監考官也并不像我預期的那樣表現出敵對的情緒,反而以一種中立的態度,為班級講解中日關系,希望促進兩國的友好。

然而,這種理想化的演講與我內心的愧疚產生了強烈的對比。盡管我對中日友好充滿希望,自己卻仍然無法拋開父輩的傷痛,無法接受過去所帶來的歷史負擔。最終,這種愧疚感化為對中國菜的拒絕,成為村上春樹長期無法釋懷的一個心理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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