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標 | 文

一條直線他畫了24年，死前畫的那條現賣6.4億，還有兩條賣了7.8億！這位畫家的人生，卻并非一條直線，而是經歷了曲折的一生。

▲巴尼特·紐曼的線條。

1905年，巴尼特·紐曼出生在美國紐約曼哈頓。因為父母是來自波蘭的猶太移民，從小就受到歧視。高中時，紐曼喜歡繪畫到了癡迷的程度，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17歲那年考進了康奈爾大學學習藝術。大學期間，紐曼追隨美國抽象派畫家馬克·羅斯科。5年后，紐曼來到誕生過11位諾貝爾獎得主的紐約城市學院，攻讀哲學專業，并輔修繪畫。畢業后，到父親的服裝廠上班，不久企業倒閉，家里欠下大筆巨債。為了謀生，紐曼只能去做很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巴尼特·紐曼。

紐曼的生活盡管食不果腹，但始終沒有放棄繪畫。也因為這個原因，一位女孩愛上了紐曼，兩人結婚成家。如果沒有這位女孩，或許就沒有后來的紐曼。因為窮困潦倒的紐曼不僅在生活上，依靠她微薄的工資度日，而且他繪畫之所以能一直堅持下來，與她的全力支持是分不開的。在36年同甘共苦的日子里，紐曼除了研究繪畫理論，暫時擱筆之外，其余時間都沒有停止過創作。哪怕后來在他病逝后，她也節衣縮食設立了以丈夫命名的藝術基金，通過資助的方式把丈夫的藝術創作思想傳遞下去，完成丈夫的遺愿。

▲紐曼與他的妻子。

紐曼的創作出現轉機，是在1946年。在他畫了一條光帶之后，他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繪畫的方向。這條從畫布上方貫穿底部的垂直光帶，紐曼稱之為“zip”。這在《創世記》和希伯來神秘哲學中，光是象征著創造。兩年后，紐曼從這條光帶中形成了自己的繪畫風格。大都是在背景色中間，畫一條細細的直線，或者亮色的線條，或者是色帶。

▲紐曼的光帶局部放大。

原來用來分割的大塊色彩是雜色的，而且光線邊緣抖動模糊，手工繪制的跡象明顯，在之后的24年里，紐曼一直畫這條直線，越畫越直。到了晚期，紐曼創作了《誰害怕紅黃藍》系列作品，出現了三條直線，這些線條之間的色塊逐漸變成了明亮的純色，展現出典型的“設計主義”特點。紐曼以這種繪畫風格，畫了24年的直線，而這些直線占據了他一生作品中的80%以上。

▲紐曼《是誰在害怕紅黃藍II》。

1968年，紐曼在大片的深紅色和灰白色兩塊色塊的左側，畫了一條灰色的直線，取名《安娜之光》。畫完這幅作品的一年多后，紐曼因病去世了，享年65歲。這也成了他最后一幅畫直線的作品。在紐曼去世后，因為妻子給他設立的藝術基金，紐曼沒讓人遺忘。直到1985年，一位美國收藏家在蘇富比拍賣行購得紐曼的《尤利西斯》，從這次之后，一直不被看好的紐曼的作品才逐漸受到關注。這些年紐曼的作品價格越來越高。

▲紐曼《尤利西斯》。

尤其紐曼在病逝前創作的最后一條直線《安娜的光》，以1.057億美元成交，按匯率折合人民幣6.469億元。目前這幅作品的成交價在世界最貴100幅畫中，排名第17位。

▲紐曼《安娜之光》。

隨后，紐曼的油畫《Onement VI》，在紐約蘇富比拍賣行，以0.438億美元成交。《黑火1號》在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以0.842億美元成交。這兩條直線折合人民幣達7.83億。原來默默無聞的紐曼，突然有3幅作品成為“世界最貴100幅畫”的行列，而引起了轟動。紐曼也成為抽象表現主義最重要的藝術家，與抽象畫派的代表人物杰克遜·波洛克、馬克·羅斯科和德·庫寧等齊名。世界各地的重要美術館都以收藏紐曼的作品為榮。

▲紐曼《Onement VI》。

▲紐曼《黑火1號》。

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