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寫意看懂“大器晚成”

-------------
一、大寫意的“不摳細節”,恰是跳出“器”的局限
聊“大器晚成”先得懂“器”,而大寫意畫,就是打破“器”的最好例子。很多人畫工筆,會執著于“根根分明的羽毛”“葉脈的紋路”,這像極了“器”——有固定形態、特定標準,就像一個只能裝水的瓶子,被“像不像”的框框困住。但大寫意不這樣,它重神韻輕形似,畫梅花不糾結花瓣數量,畫山水不細摳山石紋理,用寥寥幾筆勾出意境。這就像孔子說的“君子不器”:不被“特定形態”束縛,不把自己框在“必須畫得像”的局限里。網上講“大器晚成”總摳“器是器物”,卻沒說透:大寫意畫家放下“摳細節”的執念,就是跳出“小器”的第一步,這和“君子不器”的內核一模一樣——不被“相”困住,才能有更大的空間。

-------------
二、大寫意的“筆墨隨心”,是“大器無相”的寫照
“大器”不是“大器物”,是“無相”,這點在大寫意的筆墨里藏得最深。有人說大寫意“畫得隨意”,其實那是“隨心”——墨色濃淡不刻意,筆觸干濕不糾結,就像水一樣:裝在方盤里是方,倒在圓硯里是圓,能濃能淡、能干能濕,沒有固定的“筆墨標準”,這就是“無相”。就像老畫家畫《墨荷》,一筆下去墨色暈開,有的地方濃如焦碳,有的地方淡似薄霧,沒人會問“荷葉該是這個色嗎”,因為那筆墨里藏著他當下的心境,這就是“大器”的狀態。帛書《道德經》說“大器免成”,不是“不用畫”,是大寫意不用“刻意做成某一種樣子”——筆墨跟著心走,不被“應該怎樣”束縛,這和“大器無相”完全契合,比糾結“傳世本還是帛書本”的字面,更能摸到“大器”的真義。

-------------
三、大寫意畫家的“慢功夫”,印證“大器晚成”的真諦
為什么“大器晚成”?看大寫意畫家的成長就懂了。想畫好工筆,練個三五年就能把細節畫準,這是“成小器”——有特定技能、能達到固定標準,快得很。但大寫意不一樣,它拼的不是“畫得像”,是“筆墨里的氣韻”,這得靠“慢功夫”磨。年輕畫家可能會把“大寫意”畫成“隨便涂”,因為沒經歷過“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過程:得先練十年書法打筆墨底子,再走萬里路悟山水意境,還要放下“想畫好”的執念,才能做到“筆隨心動”。就像齊白石,早年畫工筆,中年才轉大寫意,到晚年才畫出“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的境界——他的“晚成”,不是年紀大才會畫,是心量磨大了,能跳出“像不像”的局限,畫出“無相”的氣韻。這就是“大器晚成”:成“小器”靠技巧,成“大器”靠心量,心量的成長,急不來。

-------------
四、別在“技法”里打轉,從大寫意看“道”才懂經典
很多人講《道德經》,總在“大器晚成”的字面上爭,就像有人學大寫意,總在“筆墨技巧”里繞——糾結“這筆該怎么運”“墨該怎么調”,卻忘了大寫意的核心是“畫外功夫”。就像“上善若水”,不是說水“善良”,是說水的“無相”和大寫意的“筆墨隨心”一樣,都是“道”的體現:水沒有固定形態,能適應任何容器;大寫意沒有固定技法,能跟著心境變化。老畫家常說“畫大寫意,先做人”,其實就是磨心量——心量夠大,能容得下“不完美”,能放下“刻意”,筆墨里才能有“大器”的氣韻。所以讀經典別盯著文字,看大寫意就懂了:“大器晚成”不是“等年紀大”,是像練大寫意一樣,慢慢磨掉“執著相”,讓心量變得“無相”,到那時,不管是畫畫還是做人,都稱得上“大器”。








發表評論 評論 (2 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