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謙‖瘋子的世界

2016-10-08 西子謙 散文品讀

 瘋子的世界 

作者：西子謙

主編：周榮程

   壹    

瘋子種類僅兩種，正常行為與非正常行為的表現。我說的是前者的內心世界。

居于正常人的智者，癡狂于正常人的堅持，鐘情于正常人的戀一物專一研。瘋子，追求的境界是一種自我的超越與接受合乎常識的否認。

瘋子的行為或者是有些怪異，這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怪異，而有些瘋子的行為習慣基于正常的人理性為前提，就是這一類的瘋子。

瘋子，咋一聽來，有些不寒而栗。可是，誰不曾從瘋子躊躇走來？這不是病態，也絕非，那是瘋子的態度——癡狂的態度。

于世功成的人，往往在平常人所不能了解為何偏偏在細節末枝上的挑戰極致。

瘋子持有態度，足夠的認真細致。

   貳   

瘋子的世界，是在追求不尋常的人生高度。而這樣的高度，恰是平常人所認為的瘋顛作為。

這就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孤獨也不能詮釋的深度。她所追求的，不是要向整個世界宣稱，而是追求一種常人所不可觸見的極美，是一種對結果敢于負責的倔強。

美，絕非濫造。這需要有根據和符合社會評審的標準。也是諸多人所認為驚艷的那瞬間的善美完結隱藏在背后的靜定。

因此，瘋子的世界不顧一切用心身來披付一切的追求這種美。她掀起的浪花一定是波瀾壯觀，盡管失敗也不會是黯然神傷，瘋子輸的最后是悲壯，贏的最后更多選擇歸隱。

也只有瘋子能在大起大落里像一葉扁舟的悠然自在，也只有瘋子能處在大悲大喜間淡然處之，也只有瘋子能在風口浪尖橫刀立馬。

盡管會遍體鱗傷，也不會茍且偷生放棄終極的追求。

瘋子持有一種信念，磨平不了這樣的精神。

   叁    

天才左瘋子左右。

說到那些憑著天賦靈感而能于瞬間完成非凡創造的“天才”，腦海里或許馬上就會出現一長串的人名，如賀拉斯、但丁、彌爾頓、莎士比亞、歌德、海涅、雨果、愛因斯坦等等。在他人看來天方夜潭，就一瘋子呀。事實證明，有些所謂看似瘋子的人足于創造奇跡，走上巔峰。

乃至于后來，眾人心悅誠服，而心悅誠服的不僅僅體現在結果，而是一種透過結果的瘋狂過程，這個過程是瀝血的砥礪。

它的孤獨，因為潛心一志，走著不平常的路。不平常的路，也只有瘋子敢潛行，路上所背負著譏笑、抨擊、挖苦與不被理解，甚至忍辱負重也義無反顧的追求著不平常的結果來。

平常人，怎么能企及得了呢？

難能企及。

不是以成就而論，而是背后的艱辛與苦楚的痛而不言，是眾人聞風喪膽時的所向披靡。歲月荒蕪，仍植根破巖中，終究破土而出索取了蒼穹之巔。

瘋子，持有創造力，不忘突破于平凡。

   肆    

狄德羅說“沒有一個偉大的心靈不帶一粒瘋狂的種子”，叔本華也說“天才和瘋狂相互為鄰”，喬治·桑則更言“天才和瘋狂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根頭發絲”。

    

瘋子的背影，是極為孤寂；思想卻不枯竭，隱藏著平常人所發掘不了思想深度。但是，又存在不可預測的風險，或許會敗，或許會因為瘋狂而得不到最后的結果。瘋子的極致是純粹和簡單，著重于追求過程的點點滴滴而并非太刻意于結果的得失，卻也不失又結果的完美與負責。

所以，天才都是清醒的瘋子。

瘋子的追求在于人生的堅持與忍受，左為瘋子右為天才之間的平衡。

瘋子，很簡單。亦不過分要求。純粹的心，孕育著簡單的活法。在平常的人穿梭著與眾不同的氣象，這樣的氣象萬千就是瘋子的沉靜所透露的不簡單。

瘋子，眾人皆醒，唯之獨醉。冷眼看人世間不驚慌于常人所面臨的變故而大形于色。

瘋子，有非凡的忍受能力，亦有另眼看塵世的獨來獨往。

   伍    

漫漫人生路，一個人的前行需要像瘋子一樣的態度與精神。

當所有的人難以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對美的追求時，就做成一個像瘋子一樣的人，多少風言風語遁風去，多少流言蜚語隨云散。

意無狂、思無邪、行無害、言無損。做個瘋子一樣的純粹一樣的態度，于塵世間就是靜好在歲月里細細咀嚼時光的詩意。

人生的追求，專注于對生活的熱愛，執著于對生命的善美，那怕就處在眾人眼里的瘋子，又何妨？

其實，很多人像瘋子一樣的活法。不是沒有平庸的選擇，而選擇平庸與無為不需要去像瘋子一樣的態度，固安于日起日落間禁錮于思想的奔逸，安逸于享樂間庸碌于平凡的生活就不需要選擇。

很多人，為什么會屈服于現狀的平庸？因為，從來不敢像一個瘋子一樣接受著常人所投射的詫異眼光和種種言論。

人世間，多少人茍活在他人的唇齒與眼底間誠惶誠恐？只要，活成自己的樣子來，就需要像瘋子一樣的無所顧忌無所畏懼。

   陸   

自己是不是瘋子，自己的樣子不是靠旁人來描繪。任何人的評論也只不過難入得靈魂風骨的透徹。因此，瘋子的內心所毫無波動也只因自己的靈魂深處有一空泓高貴泉港，心靈的豐盈來自于自知自給的滋養。

活在他人的眼底之下，生在他人的卑賤之中，把瘋子一番熱血沸騰一一歸攬到紆尊降貴間才是真正式及不正常瘋子。這樣的活法瘋在精神崩毀，癡在低眉折腰外。

做一個瘋子一樣的人，何難堪于塵世的風起云涌？

瘋子的世界，只有一心所向，向之披靡；一生所求，求著善美；一如既往，往之不悔。

智者的人生，行止拿放間有分度，瘋子的世界，無畏與不屑有遁甲。

寧做一個瘋子，不愿茍且在平庸里偷安。若干年后，誰都沒有在人間什么，而瘋子能留下是足以驚心動魄的過程，那是從始到終都是狂瀾不驚的追尋著挑戰著極致的美。

如果，生命是激不起的狂潮；那么，就做一滴透靜的泉盈。不做瘋子，也不必效仿瘋子的沸騰。

   柒    

千尺的瀑流，從天而奔濺， 那是瘋狂不止著追求，生命就因此奔騰不息。

“瘋子”，于人間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另一種精神高度。不失高貴的靈魂，不棄沸騰的熱血，不失豐盈的內心亦不活在平庸的無為之下。其實更多時候瘋子是含著疼痛在瀟瀟的寒風與凄雨中翩翩起舞。看似“瘋子”卻不是瘋子。

“瘋”在靜默里奔逸著思想，“瘋”在作為里構勒著善美，才是最具有奇妙風雅的雋永。